走向一体化、情境化和个性化的名著阅读评价(分享)
“读全书”最早是由叶圣陶先生在1941中提出的。他提到“语文教材要用整本书，而不是单个短章”[1]。《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版)也曾明确指出“提倡少做题，多读书，读好书，读整本书”[2]，这里的整本书阅读主要是指名著阅读。自此，一线教师开始关注和尝试整本书阅读指导。随着《高中语文新课标》在统编语文教材中对“名著导读”的安排，将“整本书阅读与讨论”列为18学习任务组之首，“整本书阅读”迅速成为这一轮语文课程改革的一个焦点，也成为中小学语文教学的一个新课程类型。新课程、新教材、新教学必然呼唤新的评价。于是，为了发挥考试在教学中的评价和导向作用，以考促读、以考促教、以考促学，各地在中考中加入了阅读名题。
笔者收集了近两年全国各地的几十道中考试题，以名著阅读题为研究对象，总结名著阅读题的不足，归纳名著阅读题的命题趋势，为初中语文教师更好地实施名著阅读教学与评价提供参考。
一个
名著阅读试题中的不足
名著的引入是统编教材实施的难点之一，对教师和学生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读名著的评价难度不亚于教书。经典阅读作为一种新题型，出现在近十年的中考试卷中。考什么，为什么考，怎么考，从评价目标到内容、题型、方法都还在探索中。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省市开始重视名著阅读考试。比如2020年中考，名著比例较高的江苏省淮安卷占8%，杭州、南京、天津等地其他名著占6%左右。应该说，很多阅读名题都体现了命题者的创造天赋和探索精神，但也有一些题暴露了一些问题。
1.目标偏差:专注于阅读材料，而不是阅读整本书。
读名著，重点是名著，名著代表的整本书。无论是教学还是评价，阅读全书的重点都应该放在“全书”上。“完整”就是完整，也就是完整、整体的意思。这是GAI对该书内容的反思[3]。看很多试题，有些命题名不副实。打着读名著的旗号，他们做的依然是了解阅读材料。如2020年湖北武汉卷12、13题，考查《水浒传》中林冲与妻子离婚的情节，核心是考查所选材料的阅读理解——分析情节和人物特征。这两个小问题完全可以脱离名著，学生只能根据材料完成回答，无法有效检测学生整本书的阅读情况。
无独有偶，2020年湖北省孝感卷第21题也有类似问题。这个问题考查学生对保罗在《钢铁是怎样通过细节炼成的》一文中的性格和品质的概括。阅读全书的细节强调典型性，即细节能反映典型人物和主要人物的典型性格，或者说细节能对情节发展和主题表达起到关键作用。试题中选取的保罗和何柱学习《真功夫》的片段能否体现保罗本身的典型性格值得商榷。如果抛弃了典型性，详考就很容易变成详考，对名著阅读产生负面的引导作用。
目前名著阅读评价普遍面临全书阅读量与中考试卷容量的矛盾。因为“零散”的节选，很难考察整本书阅读的整体性，这可能是命题的最大挑战。
2.内容缺失:难以有效检测整本书的阅读能力。
语文教材主编温如民先生说:“读全书”旨在引导学生通过阅读全书，拓宽阅读视野，建构阅读体验，形成自己的阅读方法。[4]从这个角度看，整本书阅读评价要注意两个取向:一是以评价引导学生阅读，读完书，“建构阅读体验”，这是“阅读本位”课改精神的落实；第二，通过评价引导学生重视阅读方法的使用，以阅读方法促进深度学习，在深度学习中改进阅读方法，促进学习方法和学习效果的相互完善。从这两个取向我们会发现，考题要么太浅，要么太难，无法有效检验学生的阅读经验和阅读方法。
考题太浅，主要是热衷于考查名著中涉及的文学常识或基本内容。比如2020年四川达州卷第6题和天津卷第22题，这两道题考察学生对文学常识和名著内容的记忆能力，分别考察对作品和作者名字的记忆。这是最常见的知识考试，除此之外，还会涉及到作品中的人物名称、年代、地名、器物名称、轶事、典故等。虽然文学常识是语文知识的组成部分，但文学常识的积累也能反映学生的阅读视野和经验。但从评价导向来看，名著阅读题要尽量避免对文学常识的记忆，因为由于中考效应，这种题型很容易将名著阅读异化为记忆常识，给背题得分的学生留下漏洞，增加学生的记忆负担，最终导致整本书阅读目的的落空。
考题太深，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任务太难或者任务不合理；第二，任务不适合在考场上独立完成。以2020年江西卷21的题目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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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班级计划开展“读名著，谈感受”综合学习活动。请从下面的“主题探究”中选择一个题目，写一篇演讲稿，交流你的阅读心得。字数在200左右。
主题调查
话题一:《红星》中的长征精神照耀中国。
话题二:《水浒传》中的人物
话题三:《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
本题以专题探究的形式考察学生深入研究名著的结果。虽然专题探究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名著阅读学习方式，但将其作为中考名著阅读的一种考试形式无疑是不合适的。首先，stem中的每个题目对初中生来说都是有挑战性的。学生完成题目的一个必要前提是必须先做题目，否则无法解决问题。但是，命题人凭空假设学生完成了专题探究，这是荒谬的。其次，让学生把专题探究的结果写成一篇200字左右的演讲稿是不合理的。因为专题探究的结果主要集中在小论文上，200字能学到什么？还有什么题目可以把结果压缩到200字左右？所以这个问题无论从内容还是形式上都有明显的失度。
二
名著阅读评价的趋势
虽然名著阅读试题还存在一些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理论和实践的共同努力下，名著阅读评价也有很多亮点。这两年，全国各地的真题中涌现出了很多好题。这些试题形式创新，考得好，兼顾知识和能力。从这些试题中可以看出名著阅读评价的趋势和新思路。
1.名著整合中的阅读方法考察
目前，中考名著阅读试题中存在多本名著整合考查的情况，即同一试题中考查的名著不少于两本，命题人根据名著之间的连接点整合相关名著，并在连接点上设计任务。这个连接点可以是一个话题，一个主题，一个人物，一个情节等。
以下是2020年浙江省绍兴卷第五题和2019年浙江省湖州卷第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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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作家大仲马说过:“生命的意义就包含在这两个字里——希望和等待。”请选择以下人物之一，结合作品内容谈谈你对这句话的理解。(4分)
A.祥子(骆驼祥子)？b .尼摩船长(海底两万里)？c .保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5.请从以下两组名著中任选一本，从主题角度提取一个意思相同的关键词，结合小说内容说明原因。(5分)
A组:西游记是怎样炼成钢铁的。
B组:西游记之骆驼祥子。
选择:_ _ _ _ _ _ _个关键字:_ _ _ _ _ _ _？原因:_ _ _ _ _ _ _ _
这两个问题都有一个特点——根据主题整合不同的名著。相比之下，绍兴卷的整合是以主题为主线，列举三部名著，给学生更多的选择；湖州卷的整合在素质教育的大背景下更值得提倡。命题者将两本名著放在一起，让学生从主题角度提取相同的关键词，既考察了学生对整本书主题的理解，也考察了相关的阅读方法。题目考察的是整本书的真实阅读能力，重点是小关键词的提取和解释。任务具体明确，可操作性强，能力测试指向明确，同时紧扣全书阅读的特点和目标。作为一个综合测试，它是显著的。
再来看2019江苏宿迁卷21的第二道子题。以题目“正经事”为相关点，命题者巧妙地将《晨之花》和《小王子》放在一起，考察了相关阅读策略。只有站在孩子的角度，学生才能准确理解“正经事”引号背后的反讽。
以上中考名著阅读题，综合不同名著，通过阅读方法考察学生能否正确阅读全书。这个测试的目的和全书阅读教学的目的是一致的。这类题目会引导学生在阅读整本书的过程中，自觉地采取链接(链接已有的经验和知识)、比较(求同存异)、分析综合(提炼和解读关键词)等策略，在反复练习中“形成适合的阅读方法”，并自觉地运用于阅读中，这是语文学科核心素养的应有之义。
2.情境命题:注重解决问题的动机和兴趣。
著名的阅读测试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情境命题，重视学生解决问题的动机和兴趣。
以前名著阅读评价直奔主题，选择，填空，简答，一题一题，直奔能力测试。现在的命题更注重情境的创设，命题者根据评价的需要通过模仿现实生活来建构情境，学生模拟解决任务[5]。模拟的现实生活情境，无论是命题背景还是问题设置，都能让学生置身其中而不刻意，比如2020年江苏苏州卷的阅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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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作家赛珍珠把《水浒传》的书名翻译成了《水浒传》。鲁迅先生认为这个标题的翻译不够恰当，因为梁山泊人“不把一切人当兄弟”。对于鲁迅先生的观点，有同学表示不太理解。请从以下三个故事中选择一个，概括相关内容并作简要分析，帮助学生理解鲁迅先生的观点。
阿林冲提交了一张选票？宋武血洗鸳鸯楼？c李悝jy江州抢朝廷。
命题人在试题中设置社会生活情境，通过同学之间的交流活动考察学生对课文的深刻理解。学生在做题时会将此题代入语言交流情境，根据名著内容进行回答，并批判性地讨论试题观点。观点有限，答案开放，主要考察考生的分析论证能力。
另一方面，分析论证是“推理”，是阅读和交流的必备能力。考察试题中交际情境下的推理，不仅加深了学生对试题的熟悉程度，也让他们有话可说。分析论证有利于学生深入思考，训练思维，培养逻辑。所以这个考试对学生的语文能力要求很高，选拔功能很强。
再比如2020年江苏南京的17题。命题人设置了个人体验情境，测试情境指向学生开展的个体语文实践活动，要求学生在文学作品中体验丰富的情感，尝试不同的阅读角度，写读后感提纲，表达自己的主观感受和思维发展。同时，命题人在命题中给学生举了相应的例子。这个例子既给学生提供了提纲写作的脚手架，又让学生感受到了作品的情境，容易引发学生真实的情感体验。这样的题型可以减少学生在考试过程中的拘谨感，有助于加深对题型的理解。另外，情境限制了题目的方向，有利于集中学生的思维，深入考察学生的思维能力。
3.注意考察学生的个性化阅读体验。
《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版)提出，阅读是学生在阅读教学建议时的一种个性化行为。[6]在阅读教学中，要引导学生主动学习文本，加深对文本的理解和体验，从文本中获得情感的熏陶和思想的启迪。最重要的是，通过阅读整本书，学生应该获得关于文本的个性化感受和体验。名著阅读评价中如何考察学生独特的阅读体验和发现？
2020年四川达州卷第8题和河南卷第4题或许能给我们一些启发。这两个问题都侧重于考察学生的个性化阅读体验。《达州卷》给出了沙僧、八戒、唐僧、孙悟空面对“借三把芭蕉扇”受挫的四种不同态度:“两难”；“挑个没有火的地方”；“我只是想去对的地方”；正视困难，排除障碍。让学生结合自己的生活经历，谈谈自己对这四种态度的看法。这四种不同的态度在认识上形成了巨大的矛盾张力，可以激活学生的思维。结合学生自身经历，让学生感同身受，深入思考，考察学生对题目的真实感受，避免学生利用答题术语应付考试。
让学生在河南试卷中选择两个问题。通过宋振中的故事，让学生谈谈他们对这个人物的感受。根据主人公的爱情故事，让学生分析简爱的品质。这两道题和达州卷一样，都是测试学生对作品的个人感受。但是，有相同点，也有不同点。达州卷通过不同的观点考察学生的感受，河南卷通过文本解读和故事分析考察学生的阅读体验。但试题中没有给出文本选择和故事大纲。所以回答这个问题有一个隐含的要求，就是要真正读懂文本，理解故事，对文本有独特的个性化的见解。只有真正读过课文的学生才会亲自解读课文。
以上两个省市的试题各有特点，但都是一样的。阅读文本后，考察学生对文本观点、人物、人物素质的个性化阅读体验，会创造出各种丰富、开放、多彩的答案。
这种命题方式让浅读者和伪读者直面现实，寻求深度阅读和真正的阅读。名著阅读评价给了个性化阅读体验一个展示的机会，有利于引导学生独立阅读、独立思考，吸收书籍的营养，塑造自我，成为富有创造精神的丰富而光明的个体。
综上所述，现阶段名著阅读命题仍存在一些问题，但仍有一些问题需要探讨和追求。一些优秀的试题对整本书的阅读起着积极的引导和导向作用。在素养教育时代，整本书阅读如果能做到老师教得好、学生读得好、考试考得好、教学评价一致，将会促进语文教学质量的提高和核心素养教育在学科中的真正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