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方言与文言实词
作为一个从小说着母语客家话长大的客家人,在我模糊的记忆里还有很多客家话跟普通话里的学名无法对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客家话中的一些已经完全消失了。而另一些人,则是在学习古汉语的过程中,将它们与文言文中的实词一一对应。
我们都说“方言是语言的活化石”。是的,语言会随着社会的变化而变化。客家话原本是中原地区的语言,但客家人南迁后,不再随着中原地区的社会变迁而变化。所以中原的语言一直随着社会在变化,但客家话是相对静态的。所以,在客家话中,还有很多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前的词汇和语法。其中很多都和我们所说的“文言词汇”和“文言语法”有联系。
小时候,我们村里,大人们说“买米”“卖米”的时候,总会说“地米”“条米”。而买卖其他东西就是“买”和“卖”。
我一直很抑郁。为什么买米要说“米蒂”,卖米要说“苕米”?表示“地”和“条”的两个汉字是什么?直到看了《春秋左拐》才恍然大悟。春秋二十八年,有一句话——“无麦无粮,臧告齐。”
鲁闹饥荒。鲁的医生臧从齐国购买食物。
其中“莫”读作di(双音)。“莫”的意思是“买米”。原来小时候的“迪饭”只是“莫饭”。
“莫”的反义词是“莫”,叫调(四声)。烤米就是卖米的意思。
为什么「买米」和「卖米」一定要说「湿米」和「烘米」?这和古代统治者稳定粮价的一些政策有关。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网上了解一下资料,本文不再赘述。
中考语文文言文阅读部分常考“莫”、“莫”二字。比如《宋史》中的一段文言文节选,有这样一句话:论青苗,我认为有惠民之名而无惠民之实,有当前之利而为终身之患。我愿意放弃,回归普通发展规律。
意思是:所以我评论青苗法,认为它只有益于民的名誉,而无益于民的现实。虽然有立竿见影的好处,但却成了常年祸害,希望停止青苗法,恢复正常法。
“么”和“么”是隐藏在客家方言中的文言实词。
2019年全国高考语文真题一卷文言文阅读文本摘自《史记》、《屈原列传》、《贾生列传》。在这篇文言文下面,有这样一个翻译问题:
贾生说:“洛阳人年轻,刚开始学。他们只想擅长权力,混淆视听。”
这句话没什么特别难翻译的。唯一的难点可能在于“短”字。现代汉语中,“短”就是“不长”的意思。但这里“短”字后面是“贾生”字。既然你有一个宾语,那么很大概率,“短”这个词会作为动词解。“短”这个词当动词用,应该怎么解释?很多人会疑惑。
看到“短”字,首先想到的是几年前家乡一位长辈对我说的一句话。这位长辈文化水平不低,但命运并不好。他留在村子里种田,一辈子都在闯祸。有一年夏天,他坐在村头的竹林下,对着一群孩子感慨前世今生,说:“小时候有机会去广州深圳创业。可惜我年少无知,父母把我缩短了。我觉得自己种地还是稳的,至少饿了,最后错过了机会。”
当时我听着,却听不懂他话里的“短”字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被父母短”?但从他的话的上下文来看,“短”字大概是“劝阻”的意思。
由此进一步推测,所谓“短”大概就是指劝阻和攻击别人的东西。
在上述高考古文翻译题中,“短”的意思是“说一些诽谤他人的话”,意思是“诽谤”。整句翻译过来,就是:
于是说贾谊坏话,说:“洛阳人年幼无知,一心只想独揽大权,把事情搞得复杂混乱。”
客家话里的“短”和文言文里的“短”都是“说一些诽谤、打击、劝阻别人的话”的意思。这也是古文在客家方言中留存下来的词汇。
客家人从来不说“省钱”,只说“省钱”(即使是粤语)。在文言文中,“颜”大多是“缺乏”的意思。比如成语“命运的一面”的意思就是:缺少命运的一面。方孝孺的诗《召进京办事》中有一句“问乡音,酒价不消”。我想买酒借酒浇愁,但是我缺钱。
在荀子的《劝学》中,有一句话叫“欲尝之”。其中“帮”的意思是:提起脚跟,踮起脚尖。客家人从来不说“站”,只说“帮”。比如坐久了站起来,客家话(粤语也有)叫“蹲下”。
对我来说,学习古汉语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拿起母语单词的过程。这个过程真的很有趣,很刺激,催着我越钻越深。学习古代汉语的过程,就是和一个又一个老朋友重逢的过程。
当然,方言里的古汉语也有很多词。本文内容详尽,欢迎大家一起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