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找医生的绝妙理由。
也许病人的反应有合理的解释,因为我们不知道她遭受了怎样的医疗体验。其实一千个人会对医患关系有一千种判断。相比之下,古代社会就简单多了。清代有个医案故事,说的是名医叶在家和朋友下棋,一个难产的孕妇在丈夫的陪同下求医。仔细检查后,叶假装为难,把棋子撒在地上。无论孕妇和丈夫如何哀求,人们都弯下腰,挺着大肚子去捡棋子。还没等接起十几块,孕妇就不在状态了,叶接生了一个大胖子。
孕妇只是胎位不正,拿起棋子一起蹲下纠正了胎位,被传为古代的一段佳话。试想一下,如果叶是今天某医院的产科主任,估计没有病人家属,叶主任会被允许这么“肆无忌惮”吗?估计会有很多网站会打出“医生冷漠逼孕妇捡棋子”的标题?虽然现在和当时的医学知识不同,无法准确比较,但至少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思考的角度:古今的医患关系之所以如此不同,很可能是我们的社会结构和人际关系的变化造成的。
有学者认为,传统社会中的人际关系可以通过父子亲近、君臣有义、夫妻有别、父母老幼有序、朋友信得过这“五伦”来有效运作,做到互相让步,各有各的道理。然而,在现代社会,人们经常要接触陌生人,从而产生了群体关系。因此提出现代社会的人际关系需要以平等条件下相互作用的“第六伦理”来维系。社会目前遇到的很多群体性矛盾,其实都是游离于“五伦”之外,却缺乏“六伦”的转型状态带来的阵痛。
市场经济和工业化进程带来了商品的丰富,契约意识的增强,消费者的维权意识也大大提高。人际关系的调整远比机制的转换困难。商品的标准可以相对客观不变,但人的个体感受却千差万别。因此,在教育、医疗等更多基于个体感受的领域,“第六伦理”的设定会特别复杂,转型的阵痛也会更加强烈。
一位作家写道,工业化就像烘干机,把社会关系中一切有人情味的东西烘干,然后用原子契约把个人联系起来。这个时代的感情就这样存在于各种社会契约之中。苏联电影《办公室的故事》中,瓦西尔切夫对上司“湿漉漉”的描述,是对现代社会人际关系的真正希望。很多社会学家认为,无论社会契约多么发达,仍然是那种温柔的魅力能够帮助人们在未来相互吸引和结合。
“只因为我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很多人都熟悉这个“传说”,后一句的歌词是“梦见有一天偶然再相遇”。今天,我们都活在潮流中,擦肩而过,东张西望还是相互凝视,其实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的想法。今天我们很多社会机制还在建设中,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很多摩擦。这个时候,尤其需要多一些感情,多一些信任,多一些单纯,才能让彼此的“相遇”变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