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博伊斯笔下人物的生活

在博伊斯看来,暴力是万恶之源,他反对暴力以争取和平。而艺术则被他认为具有革命潜力,艺术创新是促进社会复兴的无害乌托邦。正是通过这种方式,博伊斯试图用艺术重建一种信仰以及人与人、人与物、人与自然之间的亲和力,5月1921日,波伊斯出生在莱茵河下游的克雷菲尔德。童年的家庭环境对波伊斯叛逆自大的性格有着重要的影响。博伊斯的父亲Jesef Giacobbo在20世纪30年代经济危机之前,在Rindern开了一家面粉饲料店,并关闭了一家奶酪厂。他父亲的小企业主身份对博伊斯没有什么影响。他声称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要自食其力,照顾生活。所以高中毕业前一年,他曾经跟一个马戏团流浪,专门打杂,喂动物。后来被家人找到,重新开始学业。

1938年,波伊斯加入了希特勒青年团。波伊斯在1940年参军的时候,利用12年的时间任性地四处游玩,接触到了影响他一生的雕塑家威廉·莱姆布鲁克和人类学家鲁道夫·斯坦纳。1943年,波伊斯的飞机在轰炸苏联克里米亚防空基地时被敌人击落,机舱内的战友当场遇难,而波伊斯则在头骨、肋骨、四肢全部折断的情况下,幸运地被当地鞑靼人救出,靠动物脂肪、奶制品和毛毯得以恢复。后来巡逻队发现了他,强行把他带回了部队。在后来的战斗中,他四次受伤,并获得了几枚最高英勇勋章,尽管这些“荣誉”因为抗命而同时被撤销。1945年,波伊斯在库克斯港被英军俘虏,脾脏被摘除,并获得一枚伤员金质奖章。从此,他的军旅生涯结束了。

1947年春,波伊斯进入杜塞尔多夫美术学院学习。在风格和思想上逐渐形成了自己比较完整的观念和艺术体系。他早期的关注和阅读为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这使他在大学学习中经常表现出渊博的知识和深刻的思想,令人惊讶和钦佩,以至于有人扬言要称赞他是当时的第二个达芬奇。这种比较显然是不负责任和轻浮的。我们只能说,相对于《蒙娜丽莎》对肖像绘画乃至文艺复兴时期整个时代艺术的贡献,博伊斯确实创造了一种标新立异、指引了后来艺术行动方向的观念艺术“社会雕塑”,而波伊斯一直在追随达芬奇的脚步,将艺术与科学相结合;但是,他在艺术上的名气与达芬奇相差甚远。而且作为先驱,博伊斯的作品更具有实验性和指导性,所以没有办法科学客观地比较他们的艺术成就。波伊斯和学校的老师,雕塑家埃瓦德·马塔伊(Ewad Mataille)互相欣赏对方的艺术理念,却又互相猜忌。表面上他们保持着亲密的关系,但感情却越来越疏远。以至于在1958年,因为马塔伊的反对,博伊斯失去了成为美院教授的机会。另一方面,在与马塔耶极简主义艺术观的不妥协中,博伊斯调整并建立了自己吸收的自然主义艺术观。并且在和同学ailwyn Haerig的* * *工作中,培养了他对特殊材料特性的准确把握和敏感度。所以大学生活对波伊斯来说很重要,无论是观念还是手段。

博伊斯1954大学毕业,但此时的他,似乎还没有面对社会生活的能力。最大的问题是毕业后面临失业,遭受失恋的打击。大学毕业前后的那段时间,范格林顿兄弟赞助他举办了一些小规模的展览,颇有成效。然而,这些展览的作用只是扩大了波伊斯的名声,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即使在这些名声中,人们对波伊斯的态度仍然是怀疑的,不确定的。更糟糕的是,他在邮局工作的未婚妻把他的订婚戒指还给他了。迷失的波伊斯严重陷入了自闭的深渊。他开始像每一个老式爱情故事里的失恋者一样自暴自弃,每天抽六八十支烟,把自己封闭在一个木箱里,企图彻底封闭自己。在维持了近两年这种荒谬、残忍、懦弱的状态后,他被格林顿兄弟送到了他们母亲的范·德·格林顿农场接受调整和治疗。最终,波伊斯用两年的时间完成了一次温馨浪漫的蜕变,如同每一个老喜剧故事中失败者的结局一样毁灭性而光芒四射。至于这种转变的过程,我只引用范格林顿夫人对博伊斯的一段对话:“你可能觉得我的生活完全是阳光的。其实除了农活,我也有很多烦恼和艰辛。就在我老公去世的时候,我还得挤牛奶喂猪。这是责任。如果你有责任,你不能忽视它,但你必须履行它。你也得这么想。每个人都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尽自己的责任。有了这种责任感,其他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这种对责任的追求和波伊斯根深蒂固的英雄情结,产生了巨大的* * *声。这次谈话后不久,波伊斯离开了农场,开始进行大胆而大规模的艺术尝试。更戏剧性的是,当波伊斯离开农场向绿腾夫人告别时,绿腾夫人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帮助我们——不仅仅是人。”她的话为波伊斯后来的艺术理念做了最通俗的注脚——即关注人类以外的、与人类有平行发展关系的物种,以及这些物种与人类的类比关系,从而辩证地强调人类及其生存环境。1959年,在一次舞会上相识后,他娶了动物学教授的女儿艾娃·万巴。离开农场后,博伊斯回到学校,开始大规模地一步步探索这门艺术。1967年,波伊斯以极其民主的态度建立了“德国学生党”,在扩大影响力的同时,于1972年被罢免。直到1978,他才在学生的支持下恢复了教授的职位。在这六年中,他在国内外举办了一系列展览,并赢得了世界声誉。这些名声在今天依然显赫,但他却在1986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博伊斯的许多作品,如《油脂椅》、《搬运袋》、《奥斯威辛尸骨盒》等。,可见他的创作素材大多是动物、毛毯、油脂、蜂蜜等。这些被丢弃的材料似乎是从遭受创伤的国家的废物中提取的。用这些材料,尤其是毛毡和动物脂肪,博伊斯营造了一种脆弱的氛围,容易引起一种悲伤的历史记忆。他那可怕的奥斯威辛圣骨盒就是一个恰当的例子。在玻璃盒子里,有这样的物件:一个破电暖器里的几根又肥又烂的香肠,像一只枯萎的死老鼠躺在干草桶里模仿马槽里的基督,一个有着密密麻麻碉堡的集中营雕塑和一个小孩的素描,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这就像是取自史记的画面,充满了悲凉的感觉。

作为一名政治艺术家,博伊斯喜欢一种包罗万象的、隐喻性的模糊,因此他的作品充满了隐喻。作品《奥斯威辛的尸骨盒》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离奇的场景:一个破电暖器里的几根肥烂的香肠和死去的老鼠、孩子、掩体密集的集中营有什么联系?里面隐藏着一种信仰,就像一只枯萎的死老鼠在马槽里模仿基督,象征着灵魂的化身。正如博伊斯所说,“马、鹿、兔等动物的形象总是不断出现。这些图像自由地从一个存在层次旅行到另一个存在层次,象征着灵魂的化身或与各种宗教有关的精神存在的世俗形式。”食物随着老鼠而死亡。老鼠问我们一个问题:如果有食物,为什么会有死亡?可见饥饿不是死亡的原因,战争导致一切。碉堡密集的集中营不是在回答这个问题吗?在这里,博伊斯用艺术再现了暴力的后果。他呼吁和平和被物质利益蒙蔽的良知。在他看来,只有恢复人与人之间的关怀关系,才会迎来真正的和平。

博伊斯曾说:艺术要生存,只有向上与神和天使融合,向下与动物和土地融合,才有出路。他认为人应该保护自然,与动物融为一体。博伊斯一直认为,作为黄教僧侣的艺术家和作为图腾的动物之间有一种特殊的关系。他最著名的这种信仰形象,是1965的事件作品《如何给死兔子解释图片》。写作时,博伊斯坐在一间空房间里,周围是熟悉的感官媒介:脂肪、电线和木头。他的头上涂着蜂蜜,脸上贴着金箔,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巫师,一个给充满贪婪和暴力的邪恶世界带来温暖的奇迹创造者。博伊斯头上戴着蜂蜜,怀里抱着一只死兔子,这恰恰暗示了他与上有上帝,下有动物,上有大地的联系。另外,蜜蜂是努力的象征。它们从不随意蛰人,是和平的倡导者。博伊斯认为,人们应该学习蜜蜂的辛勤劳动,热爱和平,而不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获取不正当的利益。

作为一个创造了许多令人难忘形象的发明家和贯穿这些形象的装配工,博伊斯在欧洲是无人能及的。他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向人传道,就像当年耶稣传道一样:“不可杀人,不可奸淫,不可偷盗,不可作假见证,孝敬父母,爱人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