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高考题
窗外是渐渐茂盛的树叶，空气中还有些离别的气息。只是树叶没有去年这个时候老校区教学楼前的黎蒴树茂盛，离别的心情也没有去年这个时候那么浓烈，但今年的太阳似乎更热情了。
“丁...丁……”
“考试结束，请立即停止写作。如有考生继续答题，监考老师应及时制止，并给予公开警告……”随着考试结束的广播，大家都已经停笔站起来，等着监考老师收回高中三年的最后一张卷子，然后一个个离开。熊劲松低头看着自己的英语试卷，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他看着监考老师走到他面前，拿走了高中四年最后一张试卷。熊劲松左手拿着装有证书和文具的考试包，右手放了半瓶怡宝，离开11座位，径直走出13考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一切尘埃落定后的愉快微笑，又像是一丝嘲讽。
“就这些？一次考试几篇论文，就这样又毕业了？”
“四年高中就这样结束了，复读的生活到此为止。青春好像真的结束了。不过，今年的复读生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享受这样充实的生活了……”熊劲松边走边思考这一年的复读生活。
嘈杂拥挤，各中学的考生拥挤着，一步一步往楼下走。骄阳似火的夕阳西下，教学楼前的广场已经凉了半截。炙热的河风吹着刚下楼梯的考生们的脸。风中夹杂着欢笑和悲伤，离开考场，奔向未知的远方。
室内体育馆前不远处，是一棵渐渐茂盛的栲树，种了快一年，已经长势旺盛。在黎蒴树下，胖乎乎的班主任刘正在收准考证和身份证，身边围着一圈人，三三两两地互相商量着什么。熊劲松走上前去，把准考证和身份证递给老刘，穿过人群走到树荫下，加入了喧闹的大军，尽情地聊着什么。四五分钟后，老刘数了77张准考证和身份证，大声喊道。
“安静，听我说！”周围还在沸腾。
“哎！嘿！嘿！闭上你的嘴，听我说！”刘又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把刘围在中间。
“今天的考试结束了，明天早上还有英语口语考试和照片。明天一早到这个位置来形成队形，尽量先拍照，然后拿准考证和身份证参加英语口语考试。现在，你可以回教室整理你的书，或者你可以明天再整理。以后不想搬的书可以搬到隔壁办公室。你听清楚了吗？”
"清除"
“仔细听。”
"....."。
混乱的声音有了回应，在刘的演讲过程中，许多学生仍在小声交谈。
“嗯，那就散了。搬书的人搬书，别人想怎样就怎样。”刘再次扯着嗓子喊道。
一直重复的20班，已经散了。大部分人都在往教学楼走，但都是回教室整理书本，也有同学往宿舍走。周围还聚集着很多班级，大批乡镇中学的学生要参加高考。他们必须乘公共汽车回酒店收拾行李，然后回学校。
20班的教室在四楼。理科复读班只有两个，20班和21班。四楼以上不做考场，所以很多同学考前都没动书。20班的教室现在是一片沸腾的景象。许多学生在收拾桌子的时候和旁边的人聊天。不时有人拿着一摞书从后门冲出来，拐进刘的办公室。然后有一个噪音。
“董...啪……”，然后一个男学生空手从教室后门进来。
"你把所有的书都扔了，难道没有留下一些留作纪念吗？"教室前面一个女生有点感慨的问。
“它们都被扔掉了，一份也没有留下。如果书卖了，可以给弟弟当奶粉，这钱花得值，哈哈……”男同学一脸尴尬的回答。
“你为什么不再考虑一下？万一明年需要，再去办公室翻翻也不迟。”窗户旁边的熊劲松认真地调侃道。
“怎么说呢，你只是想明年用它，哥哥今年就能走路了，而且肯定比去年好。你以为还有人像胡绍一样野心勃勃，敢复读两年？”脾气不好的男同学反驳道。
“你要是敢在胡绍面前说，小心一只手被扣进垃圾桶，哈哈哈……”另一个男生一边拿着一大摞书走一边说。
“Gowell ~滚！”痞子男同学转头扬眉回应，字正腔圆。
......
日常交流结束后，他们分开收拾。十分钟后，熊劲松拿着一堆课本和试卷走到后门。刚出教室门，差点撞上从办公室出来的刘，吓了一跳。
“把书放楼道里，里面都快堆了，我怕这豆腐地板承受不了。”
“好”熊劲松随口答道。
“后面还把书放外面了，别再放里面了。”刘指了指走廊那头的办公室门口。
“嘣，嘣，嘣……”回应老刘的只有书落地的声音。熊劲松扔下书，头靠在门框上看着办公室。此时，倪伯伯正在办公室里努力把书挪开让出一条路，汗水已经打湿了领口。转身走回教室座位。桌子上有生物课本和化学课本，还有所有的笔记本和测试卷。当然还有那个用来练习英语写作的笔记本和高考前收到的祝福的信和纸条。
熊劲松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看身边的空桌子。他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去年收到的东西还在家里，我就把今年的作为纪念。他喃喃自语。突然，熊劲松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突然拿起练习英语写作的书，翻出一张折叠后似乎展开的纸。那是一张很小的纸，墨迹已经褪色了很多，但可以看出那张纸是一盘还没下完的五子棋。
熊劲松用一张纸思考了很久这盘棋。“这是英语考试结束后，我在讲台上跟妈妈说的作文。我和许晓娟在下面下五子棋，然后老师拿着作文下来了...那个傻逼，哈哈哈。”傻笑了一声后，他还是把这张叠好的纸放在了笔记本上，然后抬头看了看右边过道对面的桌子。什么都没有空，桌子还歪着，凳子倒在地上。熊劲松站起来环顾四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透露着复杂和空虚。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漫长却短暂的重复生活结束了，这段青春也走到了尽头。
要是我能一直住在高中就好了！还是永远留在复读的那一年。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充实而不迷茫的重复生活。那些陌生的，熟悉的，苦难的，快乐的，酸甜苦辣的，都成了我高三不可或缺的经历。在这一年里，老师关心父母的爱，最好的朋友在身边，最有默契的同学在不远处，最需要战斗的人在前面，活在各自心里的人可能就在右手边。除了努力，什么都不能忽视。熊劲松知道这只是一个幻想，高中的他也逐渐和自己划清了界限。于是他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看了看面前的桌子和整个教室，最后停在了右边过道对面的空桌子上，然后怀着复杂的情绪离开了20班的教室，离开了三年级的教学楼，路过了那棵黎蒴树，穿过了曾经流过汗水和泪水的跑道，走向了宿舍。...
踏进宿舍楼大门的那一瞬间，顿时凉了许多。进门左边第一个寝室是1009，然后左边是1007，对面是1006和1008，是20班男生一楼的寝室，其他几层也有。熊劲松抱着一本书靠在门上，喊着“开门，热死我了！”“过了几秒，没有回应，他只好用脚踢了几下门，然后里面有声音。
“秘密代码。”
“罗丹丹是猪虫，”熊劲松漫不经心地回答。
“密码错了。”
“二哥最帅”轻轻一响，门开了。任二回到床上，看了看手机。傅贵在收拾东西，健哥和老鬼躺在床上玩手机。
“我要毕业了，但我必须来我的办公室。”一只脚闭着，熊劲松走到床边，放下书。
“生意人不是bam，你再不做，以后就没机会了”呃躺在门后的床上回答。
“丹哥还没回来？”
“蹲在厕所里，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睡着了。”上铺的健哥看着手机回应。
熊劲松走到阳台上，用毛巾洗了把脸，背对着厕所门大声说:“丹哥需要三个小时吗？”
卡，门开了，一句话接着，“去你妈的，我才进去几分钟。”他们在水池边洗了一会儿，然后关上阳台门，回宿舍了。
"丹哥不需要三个小时，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丹哥是真汉子！”
“三个小时，我的天！”
哈哈哈...几个人哄堂大笑，说不出有多傻。
“兄弟们，晚上怎么安排？”丹哥一边玩手机一边随口说道。
“一整夜！”
“你想去镇上吃顿饭吗？”
“通宵打游戏还是通宵吹牛b”
“城里吃什么，火锅，炒菜还是吃什么？”几个人随便聊了聊高考结束当晚的安排。
“先进城，我们来谈谈吧。绵大是个偏僻的地方。没什么好安排的。我还想去镇上买点东西。”熊劲松放下手机，在床上坐了起来。
“走，咱们城里聚一聚。”傅贵收拾好行李，坐下来休息。
“那我们去江北吧，那里有红薯火锅，还可以。”任二也坐起来说道。
“已经六点多了，先进城，真的不太好。我们去去年吃毕业饭的地方看看还开不开，也是在江北。”熊劲松站起来说道。
“我无所不能”，“走，走”，“走！”。几分钟后，6个背着包和充电宝的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校门。
此刻，许多汽车和出租车已经停在学校大门外，有些是为了送孩子回家，有些是为了在这个偏远的地方得到一些学生，赚一笔。当你走出学校的时候向左转。等车的队伍已经很长了，很快就要上人行天桥了。1009的六个人走过去站在队伍的最后，但是公交车没有来。几个人之后，还有十几二十个人排队，已经在立交桥下乘凉了。几分钟后，6点20分左右，一辆绿色公交车终于来了，但是坐满了十几个人，后面的人走了不到10米。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先买碗土豆花，你先排队，”任二说。
“我也是。”健哥跟在后面，两人拐上人行天桥，朝街对面的小摊走去。
过了一会儿，一辆白色金杯车停在车队护栏旁。有人下车，能看到车窗上的“黄草”二字。1009队伍前面没有人动，基本都是抬头然后继续玩手机。熊劲松单手跳过齐腰高的护栏，走到金杯车前，问了几句，然后转身回宿舍说
“这辆公共汽车也进城。我以前去过那里。我们可以坐这个，六个人可以坐。”
“我什么都能做”“走吧，等心累了”
“健哥，快下来，我们坐这辆车进城。”熊劲松对着买完土豆花回来，正在下天桥的两个人喊道。排队的几个人越过护栏，上了金杯公交车。后面两个也绕着护栏小跑着上了车，然后挤进了两个不想等车的人。在众多不同目光的注视下，1009的大家终于踏上了进城的路。幸运的是，不需要等车。
车子快速前行，河风呼啸，带着一点温度的大风比车里的空调还舒服。后面的人渐渐模糊，房子的影子也在快速变化。金杯车驶过车检所和在建的沿河大桥。1009的几个人吃着熟悉的土豆花，互相攀谈。当金杯车经过垃圾处理厂旁边的小球馆时，熊劲松回头，看到羽毛球拍被挥舞过无数次的地方留下了许多身影，一个个在脑海里闪过。是的，它承载了和他的朋友一起打球四年的经历。即使复读后没来过几次，但每次很久没见，还是会有怀念的感觉。自从复读以来，我周末大部分时间都在教室里玩。
车继续往前开，车外的景色很远，有人中途下车。也许人生就像一列火车，火车上的人和车外的风景都在不断变化，去往不同目的地的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悲欢离合。车上的人还在说笑，熊劲松也回过神来加入进来。
“到了车站，先去江北，我找个地方买点东西。”熊劲松突然说道。
“你打算买什么？你买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有人回应。
“我要去找一家花店，”熊劲松说。
“是啊~松松，你要坦白。”
“你必须学习电影中的bam。”
“卧槽！卧槽~”
“哦，嘿，有东西。”1009的其他几个人就像中了五百万一样，两眼放光，狂笑不止。
“开玩笑，我还没那么大的勇气。我还没决定，”熊劲松一本正经地回答。
“哦~”
“兄弟，不要做懦夫。”
“熊劲松，你是条汉子！”几个人笑着调侃着，吸引了车上其他乘客一点点不一样的目光。
......
“我真的还没决定。”熊劲松无言以对。
“别慌，我知道哪里有花店，我到车站去拿。”傅贵拍了拍熊劲松的肩膀，说道。
“那我们一会儿陪你去选花，然后找个地方吃饭。”健哥也加入了进来。
“那好吧……”我忍无可忍，无奈只好妥协。
十多分钟后，已经快晚上7点了。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车站。车费也是两元。如果我继续排队等公共汽车，我可能不会在7: 30到达。
“那里，就在那里，我们去帮你选花吧。”刚下车，傅贵指着几十米外的一家商店急切地说。就这样，熊劲松在舍友的推搡下走向了花店。花店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是在过道两边挂了一些透明的小盆栽，特别自然。花店老板是一位化着淡妆的小姐。1009的6个人进来的时候，店主正在包一束花，旁边还有另外两个包好的花。
“你好，你是要给谁买花吗？有百合，玫瑰...还有店里的各种绿植和小盆栽。团购的话可以打折。”老板看到进门的人，一边招呼一边把手里的花收拾好，然后把手里的花放在花架上。
“美女，我们不组团，就他一个人要买。”两根手指指着熊劲松，戏谑地说道。
“我们刚高考完，准备吃晚饭，明天就要拍毕业照了。”丹哥补充道。熊劲松一脸尴尬，没说什么。花店老板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笑着说:“毕业快乐。祝你考个好大学。”大家稀稀拉拉地谢过你。
“今天早上刚到的玫瑰有红色和其他颜色。无论是对于老师还是女学生，都是比较适合的。刚才有几个人订了一些花，其中一朵是红玫瑰。”老板领着几个大男孩逛花店。
“订花的人应该也是高中毕业生，也许你们可能认识。如果这位帅哥确定要买的话，我今天这里也可以打折。”花店老板一边指着不同的花一边聊天。
“嗯，我们不是高三毕业，我们是高四毕业。”熊劲松直言回应。
“你是复读生。听说复读压力很大，你有勇气！”老板还笑着聊天是很自然的。
回应老板只有两个字“OK”，气氛尴尬。
“我们去看花吧。我快毕业了，其实也没什么可复读的。”室友的发言缓解了熊劲松的不自然。
“那我们去看红玫瑰吧。他们早上刚到。它们很新鲜。一束20到30朵左右的花精心包装，很适合毕业。”花店老板笑着说。
“那是多少钱？”熊劲松直言不讳地问道。
“如果你确定要买，我可以给你打八折，嗯~，降到140元。而且可以根据你的一些要求免费打包。如果你担心明天花不新鲜，我可以给你点营养液，晚上用水浸泡，保证第二天天花新鲜。”老板拿出几朵红玫瑰递给大家。
“就这样吧，正好我们要先去吃饭，吃完饭可以过来拿花吗？”熊劲松把红玫瑰放回去，直接说。
“没问题，吃完饭过来拿吧。如果商店关门晚了，你可以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名片。”然后花店就递过来了。
“谢谢，我们可能9点或10点左右来，所以我先交钱。”说完这话，熊劲松似乎松了口气。
“谢谢你的到来。如果其他帅哥想买花当礼物，可以随时电话订购。”老板把几个人赶出店，回去工作了。
“宋，你还不讲价，”二哥一边走一边说。
“我没买过花，我讲价你也不帮我。”
“我能帮你什么吗？你自己都没讨价还价。我们怎么敢？”丹哥回答。
“你尴尬的时候，我相信你是鬼。”熊劲松自豪地回应道。
“你注意到没有，小妹妹长得有点好看，我是说——很有气质？”那个老鬼突然从他嘴里冒出来。
“老鬼真是不凡。”
“眼光独到，一鸣惊人！”
“好像挺优雅的，”熊劲松郑重地附和。
“呜呜~熊，我看不见了。”
“原来你也有明白的时候。”
“开个屁，你们几个把我推到花店，说好帮我选花的。他们都进去吹空调，不帮我砍价。走，打车找个地方吃饭，”熊劲松一脸火速喊道。
10分钟后，1009一行6人陆续到达江北红薯火锅店外，看到20班其他同学在等着上菜。几经打听，店里已经没有房间了。于是几个人商量去去年毕业聚餐的地方。毕竟只有几十米远。去年那家店叫开水自助火锅。以前是龙涎香，但现在变成了另一个。好像生意不太好，只有两桌人在吃饭。